嫣花璃月

少爺只有一個男僕，大家都叫他小奧。

小奧家事樣樣行，就是廚藝不怎麼樣，這一直是他的煩惱。其他女僕都安慰他：沒關係，你已經很完美了，做菜就交給我們吧。

可他的夢想是想替少爺準備一頓生日大餐。

他永遠記得他剛來到少爺家的時候，少爺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想吃甜食，但他連個布丁都做不好。

「甜的不會，鹹的呢？」

小奧低下頭，「少爺，我都不會。」

少爺沒有怪他，只是之後再也沒有讓他進廚房了。

過幾天是少爺的二十歲生日，無論如何小奧想至少準備一個蛋糕給少爺。

他一直都有在偷偷練習，前陣子女僕說他進步很多了。

不過他也不敢挑戰太難的，最後決定先做一個小小的巧克力蛋糕試試。

午後時分，少爺正在書房看書。

小奧端著托盤，上面擺著他準備好的紅茶，還有一個眾多成品中比較能看的巧克力蛋糕。

看著蛋糕，他嘆了口氣。這跟女僕們做的還是差太多了……但至少味道他還是有信心的。

給自己加油打氣，他敲敲書房的門。

「少爺，下午茶準備好了。」

「嗯，進來。」

除了熟悉的紅茶香氣，少爺還聞到了甜食的味道。

「巧克力蛋糕？」

「是的。」

少爺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站在一旁的小奧正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緊張得發抖。

「里奧。」少爺放下叉子。

「是，少爺。」

少爺皺起眉，「這個蛋糕是誰做的？」

小奧的眼睛有些紅了。

「是、是我做的。」

少爺眉間稍微舒展開來，而後又皺得更緊。

「不是說了不讓你進廚房。」

「對不起，少爺。」小奧的眼眶有了水潤，「我只是想——」

「為什麼道歉。」

「對、對不起，我沒聽少爺的話，擅自做東西給少爺吃……對不起，我去請女僕重做一份。」說著就要將蛋糕端走，手卻被少爺給抓住。

「我沒說不吃。」

「誒？」

「真傻。」少爺用力拉了一把，小奧就跌進他懷裡，坐在他身上。

「少、少爺……」

「餵我。」

「唔、是，少爺。」

眨眨泛紅的眼睛，小奧叉了一小塊蛋糕，送入少爺口中。

少爺吞下蛋糕之後，小奧突然發覺少爺的臉愈來愈近。

然後，少爺好像在舔他的嘴唇。

「這個比較好吃。」

他馬上紅了臉，想要站起身，但身體早就被少爺牢牢扣住。

「不要這樣……少爺。」

少爺又在他嘴角親了一口，「不要怎樣？」

「我、我……」小奧的眼淚一滴滴落下，說不出話來。

少爺嘆了口氣，「就這麼討厭嗎？」

「不是的，」他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將臉埋進少爺的肩窩，「心臟……會壞掉。」

小奧在少爺的懷裡，竭盡所能縮成一團。

「里奧，抬起頭來。」

「我辦不到。」

「小奧，聽話。」

兩人的距離很近，少爺看到一張的粉撲撲的臉，差點沒克制住又吻了上去。

「少爺……蛋糕……」

「都這時候了，還在想蛋糕。」

「對不起……」

「不准說對不起。」

「對、唔……」

「小奧，你不需要做這些。」

「可是——」

「還是謝謝你，小奧，很好吃。」

「真的嗎？唔……」

巧克力的苦甜味在兩人口中散開。

自從被少爺親吻過後，小奧埋首於家務之中，能不見少爺就不見，能躲就躲。

女僕們有點擔心，因為小奧看起來不太對勁，有些拼命過頭。

看他這麼為少爺的生日操心，有個女僕偷偷塞了一張紙條給小奧，小奧看了以後滿臉通紅，沒打算要採用女僕的建議，還是想要努力準備生日大餐。

果不其然，在少爺生日前夕，小奧累倒了。

小奧窩在他小小的單人床上，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即便已經躺著，他還是覺得天旋地轉。

他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門口有個朦朧的身影。

「嗯……少爺？」

少爺來到床邊，看見一旁擺著的粥依然完好。

「怎麼沒吃。」

一直都在逞強的小奧，一陣委屈湧上，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肚子不舒服，不想吃。」完全是撒嬌的語氣。

少爺在床邊坐下，床小小的，算是挨著小奧的身體坐了。

「你以為那是女僕做的？」

「唔……什麼？」他伸手扯了扯少爺的衣服，想把少爺拉近一點。

要不是他還虛弱著，少爺早就吻了上去。

「我餵你，吃得下嗎？」少爺伏在他身上問道。

「……不想吃。」如果是平常，他早就嚇得擺手說不行讓少爺餵了。

少爺拿起碗，試吃了一口，「嗯，是比不上女僕做的。」

「是、是少爺做的？」他坐起身，「我可以自己吃……」

少爺搖搖頭，舀了一湯匙送到他嘴前，「張嘴。」

「啊——姆。」小奧乖乖吃下，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少爺，「好吃。」

「真的？呃。」

少爺張大了眼睛，沒想到自己也會被強吻。

小奧抹了抹嘴，「這是、還給少爺的。」

「膽子不小。」

「不、不可以嗎？」

紅通通的臉配上這句話，少爺差點把持不住。

「……先吃完。」

吃完東西，小奧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只穿著睡衣，面對少爺好難為情。

他縮進棉被裡，但少爺好像還有話要跟他說。

「里奧，為什麼躲我，還把自己搞成這樣。」

「我……我不知道，少爺。」他的眼神飄向一旁，不斷摳弄自己的手指。

「不知道？」少爺兩手壓在他枕頭旁，壓低身子靠近他，「你討厭我了？」

他繃緊身體，很想把臉蒙進被子裡，但是動彈不得。

「少爺、少爺靠近我，我會覺得很難受。」

「那你剛才還把我拉近？還吻我？」

「我不知道……唔。」

少爺輕輕吻住他的唇，「你說一次不知道，我就吻你一次，直到你正面回答我為止。」

一次、兩次、三次……最後是小奧哭著說：「不要了，少爺，不要了。」

少爺坐直身體，「早點拒絕我不就好了。」

「沒有，沒有。」小奧猛搖頭，臉紅得不行，「我沒有……」

「沒有什麼？」

「我沒有要拒絕少爺……」他揉揉眼睛，「我、我喜歡少爺，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我不知——唔。」

這一吻比剛剛都還久，而小奧的眼淚還是啪搭啪搭地掉。

「……小奧，你是不是害羞就會哭？」

「……嗯。」

「你這樣我怎麼辦。」

「我不……對不起。」

「說對不起一次，我也會吻你一次。」

「唔，嗚……」

少爺有些頭痛，「好，我不吻你，別哭了。」

小奧一邊哭，一邊拉著少爺的袖口。

「嗯？怎麼還哭呢。」

親了這麼多次，小奧的唇也紅紅的。

「少爺……」他又扯了扯少爺的袖子，「我不知道，對不起。」

少爺愣了一秒，之後不再忍耐。

「這是你自找的，小奧。」

他將小奧一把抱起，抱回自己的房間。

深夜，小奧醒來的時候少爺在他身旁熟睡著。

他心想，今年大概是沒能替少爺準備生日大餐了……女僕寫給他的紙條內容突然在腦海浮現，他輕輕下床，跑去那女僕的房間找她。

女僕一開門就看見滿臉通紅的小奧，「小奧，要準備禮物了嗎？」

「嗯。」

「好，看我的。」

女僕翻箱倒櫃，拿出許多顏色的布料，在小奧身上比劃。

「我技術很好的，很快就可以完成，小奧你累的話可以小睡一下。」

「嗯，麻煩了。」

「不會，你跟少爺能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女僕笑得很燦爛。

天微微亮，少爺半睡半醒間伸手把小奧撈過來，發現觸感不太一樣。

他揉揉眼睛，發現小奧全身都被一種紅色的綢緞給包起來，胸口還打上大大的蝴蝶結，除此之外，小奧身上沒任何衣物。

「嗯……少爺，早安。」小奧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少爺，生日快樂。」

少爺勾起蝴蝶結的緞帶，「這是？」

「少爺，這是生日禮物啊。」小奧嘻嘻笑著，顯然還沒清醒。

「小奧，」他捧起小奧的臉，「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唔？什麼意思？」他慢慢眨著眼，笑得傻呼呼，「我要把自己送給少爺啊。」

「那我可以拆禮物了？」

「嗯！」

少爺拉開蝴蝶結，小奧全身的綢緞跟著散開。

感覺到一股涼意，他眨眨眼睛，「嗯？少爺？」

「你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誒？啊……少爺……」

少爺一手撐在床頭，壓在他身上，「叫我的名字。」

「韋恩……少爺……」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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