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花璃月

一篇無腦甜文，獻給可愛週一。

想不到標題，就這樣了，嘻嘻。

——

夜晚的酒吧並不是平時宥哲會自己來的地方。

他聽朋友說，這裡的熱食很好吃，剛好離家又近，他洗過澡，隨便套件衣服就過來了。

戰戰兢兢點完單，發覺周圍也有不少和他一樣一個人來的，頓時安心不少。

他吃東西很慢，一邊配著調酒師推薦的入門調酒，正享受著從未體驗過的夜晚，有人往他的方向走來。

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沒想到會是那令他悸動的身影。

律言的步伐很快，原本跟他在身邊的女生有些跟不上，但還是努力跟著。

兩人對到眼，宥哲想他身邊有女生在，就當作沒看見吧。

沒想到律言大步上前，彎下腰奪走他的唇。

那女生看傻了眼，放棄與律言糾纏，轉身離開。

律言這才放開宥哲。

「抱歉。」律言的語氣平淡，說完也轉身打算離開。

鼓起很大的勇氣也用了很大的力量，宥哲抓住他的手，「就這樣？」

他用拇指指向酒吧門口，「那女的你也看到了。」

「所以呢？」

「抱歉，謝了。」他替宥哲付了酒錢，「這樣可以了吧？我還有事，你可以放手了嗎？」

宥哲甩開他的手，用發紅的眼睛瞪他，「差勁。」

看著哭紅眼睛的宥哲離開，律言很想追上去，可他的勇氣已經在剛才那一吻用盡。

為什麼一個人來酒吧喝酒？為什麼在酒吧這麼沒有警戒心？種種對宥哲的質問不斷冒出，心底有莫名的怒意。

剛才親吻時，宥哲的失望的表情還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最氣的是自己，明明知道對方的心意，還這樣糟蹋人。

只是想要無視這個人，怎麼這麼難？

一路狂奔回家，宥哲的眼淚都沒停過。

他不想要這樣，他想要放棄、想要離開，可他就是沒辦法對律言的一切無動於衷。

知道對方是直男，他也好難放棄。

要放下一個人，原來這麼難。

哭累了，他倒頭就睡。

就連夢裡都滿是那個人的身影。

早上起來，看著鏡子裡紅著眼睛的自己，宥哲真覺得昨天有夠狼狽。

看來，是時候放棄了吧？

真的可以了吧？

我可以辦到的吧？

不知不覺，某個夜晚宥哲又跑去那間酒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做什麼。

被陌生男子搭訕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男子搭上他的肩，「我可以認識你嗎？」

他沒想過自己會被男生搭訕，雖然自己是喜歡男生沒錯。

「我——」

一隻大手拍掉男子的手，「別碰我的人。」

「抱歉抱歉，原來有伴了啊。」男子訕訕而去。

律言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點了杯酒。

「謝謝。」宥哲覺得胸口好難受。

律言一口乾掉那杯酒。

「我希望你不要再用這種會讓我誤會的方式出現，畢竟我有所期待的話，你也會很困擾吧？」宥哲的眼眶微微泛紅，「算是我拜託你了。」

「所以，我們連朋友都不必當了？」律言一股莫名的火氣上湧。

「難道我們是朋友嗎？你有把我當作你的朋友嗎？吳律言，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想再錯下去了。」他也乾了自己那杯，離開酒吧。

律言沒攔他，倒是跟著他離開。

到了家門口，宥哲問道：「你是在跟著我嗎？」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他的語氣出奇溫柔，甚至有些顫抖。

「我喜歡你，但你根本不可能喜歡我啊，嗚——」

宥哲放聲大哭，律言慌在原地。

「我、我們進去講好不好？」

他拍拍宥哲的背，卻被甩開。

宥哲邊哭邊說：「我不要……我這麼喜歡你怎麼可以讓你進我家……」

怎麼辦，好想吻他讓他安靜下來，可是……一定會被討厭的。

「宥哲，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哭的樣子。」

意識到在家門口哭有多丟臉，宥哲安靜下來，帶律言進門。

看來今天得把話說清楚了。

宥哲雙頰鼓鼓的，坐在沙發上用紅紅的眼睛瞪著律言，律言受到五千點傷害。

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要講什麼。」

「我才沒有不可能喜歡你。」

「什麼意思，你不是直男嗎？」

「不是。」

「那你也不喜歡我啊。」

「沒有。」

「我不懂……」

「我不喜歡女的，也沒有遇過喜歡的男生，所以我不知道我其實一直——」他撇開臉，「剛剛在酒吧看到別的男人碰你，我才發現的。」

「什麼……意思？」宥哲歪著頭，一臉呆愣。

呆萌的樣子讓律言受到一萬點傷害。

「以前我只覺得你很煩，看到你我就很煩，心臟一直跳得很快，可是又會一直有想要碰你的衝動。」

宥哲的腦袋當機了。

「現在我知道了，我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你。」

宥哲皺起眉，沒有說話。

律言慌了。

「對不起，我發現得太晚了嗎？」

沈默片刻，宥哲用很小很細微的音量開口：「你……」

「嗯？」

「女人緣那麼好，怎麼會喜歡我……」他站起身跑到床上，躲在棉被裡。

小套房的缺點就是沒有房間可以躲了。

「宥哲，不要躲我好不好。」

他在被子裡猛搖頭。

「宥哲？」律言壓低了聲音，「哲哲？理我好不好？」

宥哲很想叫律言滾，可是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律言就這樣一直在床邊哄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從被子裡露出兩隻眼睛，還是紅紅的，令律言心疼。

「願意原諒我了嗎？」

吸了吸鼻子，宥哲點點頭。

律言在床邊坐下，「我可以看看你的臉嗎？」

宥哲拉下被子，滿臉委屈。

「我好喜歡你，你好可愛。」律言輕輕摸摸他的頭，「特別是快哭出來的時候。」

「我……」

「嗯，就像現在這樣……好可愛。」

宥哲的臉愈來愈紅，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律言頓時慌張起來，「啊、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麼要這樣捉弄我……」

宥哲大力揉眼睛的手被捉住，律言替他抹去淚水，將臉湊上前。

在要碰到他的唇之前，律言不再靠近。

「對不起，你生氣了嗎？」

「不要看我。」

「對不起嘛。」

「你剛剛……」宥哲含淚問道：「是要親我嗎？」

律言點點頭，「我怕你會討厭，因為我之前強吻了你。」他扯了扯嘴角，「但你要親我的話，我隨時歡迎哦。」

宥哲一把扯過他的衣服，吻了上去。

天剛剛亮，宥哲已經醒了，但他不敢動。

他還被律言抱在懷裡，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夢。

一直盯著律言睡著的模樣，直到他睜開眼睛，宥哲的視線才趕緊飄走。

「早安，哲哲。」剛清醒的律言聲音很迷濛。

「……早安，吻。」宥哲的聲音很小聲，不過他們幾乎貼在一起，律言還是能清楚聽見。

律言微微一笑，在他額上落下一吻。

他卻噘起嘴，「這裡。」

律言眨眨眼睛，「可、可以嗎？」

「什麼可以不可以。」

「我可以吻你嗎？」

「嗯。」他閉上眼睛。

律言吻得很輕很輕，小心翼翼像是怕碰傷了他。

跟上次那樣的強硬沒法比。

宥哲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律言的唇。

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宥哲的眼睛一整天都紅紅的，律言好捨不得，可是罪魁禍首就是他，他又自責又心疼。

而宥哲只是擺著臉，不說話。

「哲哲？」

「你都欺負我。」

「唔，對不起。」

「……不理你了。」宥哲都不知道自己會講出這麼傲嬌的話。

「不行，我會很傷心，不可以不理我。」

「我不要，你都欺負我，不公平。」

律言把人抱得緊緊的，「要怎麼樣才原諒我？」

「你、你弄好吃的給我吃。」

「好。」

說著就要起身下床，手卻被拉住。

「不行。」

「嗯？不是餓了？」

他搖搖頭，「要抱抱。」

律言微微一笑，收緊手臂，「好。」

宥哲也勾起嘴角，在他懷裡蹭蹭。

「哲哲，你都沒有叫我。」

「叫你什麼？」宥哲抬頭看他，「……言言？」

「唔。」

「寶貝？老公？」

「不用……叫我名字就好。」

「哦，言言？」

「呃，嗯，好。」

宥哲挑眉，「不喜歡？」

「沒有。」

「可是你表情看起來像不喜歡。」

「我是、我是害羞！」律言自爆，防禦值歸零。

又一個蹭蹭，「言言也好可愛。」

「唔。」

「害羞的樣子，我很喜歡。」在他嘴角親了一口，「我不是在做夢吧？」

「當然不是。」

這一次，吻得很深很深。

宥哲的臉粉撲撲的，讓他憐愛不已。

「我們算是在交往了嗎？」律言問道。

宥哲笑了出來，「怎麼是你問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律言垮下臉來，「我怕你會躲起來。」

宥哲只好再親他一口，輕輕咬了一下他的唇。

「我才不理你。」

「……你傲嬌起來也好可愛。」

「又欺負我。」

「我只是實話實說。」律言把人抱上來，讓他趴在自己身上，「所以是不是嘛？」

「是什麼？」

「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嗯。」

「嗯？」

「是啦，吳律言是我男朋友。」

「我好開心。」律言用鼻子蹭了蹭他的。

「……開心什麼。」他嘟著嘴，覺得自己有點太好哄了。

像是發現了什麼，律言趕緊道：「對不起，之前那樣對你。」

宥哲搖搖頭，「那你再多哄我一下。」

「啊？」律言眨眨眼，不禁莞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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