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花璃月

嘟—

"喂，你好。"

"是我，你……最近好嗎？"

"還不錯。"

"哦。"

"怎麼了？有心事？"

"我……在你家門口。"

"誒，早說啊。"

龍瑾打開門，就看見唐軒渾身濕漉漉的。

「原來下大雨了啊，隔著玻璃都沒感覺。」

龍瑾沒多說什麼，讓唐軒進來後給他找了條毛巾遞上。

「這新的，給你用吧。」

「謝謝。」唐軒將毛巾接下，擦了擦頭髮。

龍瑾走到衣櫃旁，挑了一件白色襯衫和棉質短褲。

「衣服只能穿我的了，你先去換上。」

「好。」

換好了衣服，兩人坐在沙發上。

龍瑾的小套房只有一張沙發，他們並著肩坐著。

「你沒事幹嘛淋雨啊？」龍瑾這才問道。

兩人是大學時期的同窗好友，以前總是一起吃，一起玩，談論哪個學妹漂亮⋯⋯畢業後各自就業，如今也有三年不見了。

「也虧你還記得我家在哪，怎麼，你跟小如吵架了？」小如是唐軒的女友，邱欣如。

他們是班對，也是在一起頗久了。

「她……她說……」唐軒的聲音顫抖著，還沒說完，便摀著臉，輕輕啜泣。

「幹嘛哭？何必單戀一枝花！」龍瑾想，大抵是移情別戀，有新歡了吧。

不過，從大學到現在，也是不容易啊。

「不是的……她，有喜歡的人了。」

龍瑾滿臉疑惑：「哦，那我想的沒錯啊？」

「她不是移情別戀，她本來就沒有喜歡我。」

「什麼！」聽到這樣的事，龍瑾瞬間升上一股火氣。

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他也不知道，也許是替老友打抱不平，亦或是許久不見，聽了對方的近況特別容易驚訝。

「這不是她的錯……是我的問題，她明明已經勸過我好幾次了，我還是聽不進去，直到她有了喜歡的人，我才醒悟……」唐軒侃侃而談。

「那你幹嘛跟他在一起？」龍瑾打斷他道。

「我一直都在逃避。」唐軒將臉轉向一旁，擦乾自己的眼淚。

龍瑾仍然有些氣急敗壞的望向他：「逃避什麼？」

「……你，這三年，我都在躲你。」

「幹嘛躲我？」

「我想繼續當你的朋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唐軒轉回頭，看著龍瑾，哭了出來。

「我喜歡的是你。」

縱使是滿臉淚痕，唐軒仍清楚的說出口。

「誒？」

龍瑾剛才的火氣瞬間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欣喜的感覺。

「我原本是想斷了自己的念頭的。」唐軒稍微平復了些。

「……早說啊。」龍瑾擠出這三個字。

「我很難說出口嘛，那你還願意繼續當我的好朋友嗎？」唐軒再次鼓起勇氣問道。

龍瑾沒看著他。

「不了。」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唐軒垂下眼。

「好吧，不勉強你，謝謝你。」他打算放棄了。

唐軒想要站起身，卻早一步被龍瑾按下去。

「什麼勉強我？」龍瑾的臉就在他的面前，十分靠近，彷彿睫毛都要碰到他了。

「你、你不是不跟我當朋友了嗎？」

「不是不當朋友，而是不當好朋友。」

「這樣啊，那也好，就當普通朋友吧。」唐軒苦澀的笑。

「也不是普通朋友。」

龍瑾將唐軒壓在沙發上，唇都要碰到他的了。

唐軒又哭了出來：「……那你要當我的什麼？」

結果是什麼都不是了嗎？

龍瑾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吻了上去，直到唐軒喘不過氣。

「唔，你欺負我。」唐軒淚眼汪汪，十分可憐的樣子。

龍瑾只是繼續盯著他看，沒有要放開他，更沒有要讓他起來的意思。

兩人在沙發上抱在一起。

唐軒抱起來軟軟的，龍瑾根本捨不得放開。

「你還沒回答我……唔，放開我。」唐軒整張臉都紅透了，眼睛也哭紅了。

偏偏龍瑾覺得唐軒這樣很可愛，就這麼盯著。

「我剛才不算回答了嗎？」龍瑾回道。

「不算，你快讓我起來啦……」

唐軒鼓起腮幫子，這讓龍瑾又有些蠢蠢欲動。

「走開啦！」這次唐軒喊的大聲了些。

「你捨得？」龍瑾回道，兩人保持在鼻子能碰到鼻子的距離。

唐軒撇開頭：「你又不喜歡我，我捨不得有什麼用。」

「誰說我不喜歡你了？你怎麼這麼遲鈍？」龍瑾有些無奈。

「那你說你喜歡我啊！」

龍瑾又用自己的嘴堵住唐軒的嘴。

「我喜歡你。」

「唔……你騙人。」唐軒似乎還是不信。

「不然我幹嘛親你？」

「你只是在欺負我啊。」

龍瑾嘆了口氣。

「唐軒，我喜歡你，我是要當你的男朋友。」

唐軒瞬間傻了。

呆了好幾秒，終於破涕為笑：「可以嗎？」

「嗯。」龍瑾露出寵溺的笑容，輕撫著唐軒的頭髮。

唐軒突然緊緊抱住龍瑾的脖子，然後主動親了一口臉頰。

「嗯！我最喜歡瑾了！」

「嗯？你叫我什麼？」

龍瑾難得的臉頰微微泛紅。

「瑾！」唐軒開心的叫。

「哦……嗯，你親錯地方了。」龍瑾捏了捏唐軒的臉。

「哪裡錯了？唔，我可以起來了嗎？」

被壓著有點久了，雖然抱在一起很舒服。

「不可以，你親對地方我才會放開你。」

龍瑾將唐軒抱了起來，讓他趴在自己身上。

「那要親哪裡？」

「你明明就知道的吧？」龍瑾的拇指，摩挲著唐軒的雙唇。

「才不知道。」

「那就都不要起來，反正我沒差。」龍瑾狡黠的笑了。

「你又欺負我……我心臟會壞掉的。」

「呵，我讓你壞掉了嗎？看來是真的呢，都冒煙了。」龍瑾戳戳他的臉頰。

「哼！」唐軒閉上眼，用力的親了上去。

最後還是被龍瑾親的上氣不接下氣，雙眼迷濛，雙頰陀紅。

「我討厭瑾！」唐軒把臉埋在龍瑾的肩窩。

「是嗎？我可是一直都喜歡著你哦。」龍瑾滿足的笑著，輕輕順著唐軒的背。

「唔，一直?」唐軒又哭了出來。

因為一連串的動作與話語，實在是太刺激太突然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又哭了。

「呃，別哭了，對不起⋯⋯是我欺負過頭了，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親你，忍不住⋯⋯想要你親我。」龍瑾拭去唐軒的眼淚，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唔⋯⋯你不用道歉，我，我也想親親你的……」唐軒說完後，沒辦法抬起頭看他了。

「嗯，你想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

龍瑾沒意料到，唐軒會再親上來。

他們就這樣親吻彼此，沉浸在甜蜜的氛圍中。